雪夜黑斯廷斯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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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荀飞盏,润玉】人间一梦---断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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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润玉,我决定离开朝堂,去江湖走走,你在京城,千万多加小心,如今…叔父……”

“飞盏,别说了,我都明白,我自会小心。”

飞盏浅笑道“是了,你于朝堂之事,向来看得比我透彻得多,只是你毕竟在荀府长大,我担心有人针对你。”

“放心吧,对了,这块和田玉佩,送给你,他会替我护着你的。”

“谢了,这雕工甚是精细,费了你不少心思吧。对了,你有何打算?”

“我还是留在京城吧,替你照料荀家,留心京城局势。况且我孤身一人,在江湖和在京城,并无什么不同。”

“嗯,如此也好,你武艺高强,又精通典籍,假以时日,必能在朝堂上一展才学。”

“我就想留在禁军,替你看着守着。”

“好,等我回来,定要和你比武,看看你有无长进。”

 

第二年夏日,湘州洞庭湖,暴雨半月,泛滥成灾,朝廷下旨,派人前往洞庭湖赈灾,同时调拨了一批禁军保护这些官员去湘州。润玉就在被调拨的这批官员里面。

这是他第一次来洞庭湖,看着十里洞庭,如今泛滥,城中水漫,还能看到浮尸,他心里仿佛戳了把刀子。他印象中的洞庭湖,应该是水光潋滟,鱼儿游弋其中的。荀飞盏偶尔会和他聊起洞庭,聊起湘州,说起他幼时的欢乐时光。他说这湘水边上,有他的祖坟,还有他给自己备下的一处小宅子。他不希望飞盏闯荡江湖回来看到的是苍凉萧条的洞庭湖,被毁于一旦的湖畔小屋和先祖祠堂。他那时还不知道,那湖面之下,藏着他血迹斑斑的童年。

他们赶了十余日的水路和陆路才到了湘州,一到湘州,润玉就觉得体内有种力量不停波动,似是要冲破心肺而出。他知道自己好像可以驱使一些凡人无法见到的力量,但是没有人知道这个秘密。他趁着所有人都睡下了,带着令牌离开城内,站在湖边,原本的良田,如今水已漫过小腿。他借着星月之光,看着自己带出的洞庭水系图,摸索了好一阵子才认清各处支流。

他深吸一口气,运起御水术,将水驱入支流,他感觉体内的力量在快速流失,却又不敢掉以轻心,生怕功亏一篑,只能咬牙继续施术。过了将近半个时辰,见漫出的水基本都入了支流,并往下游而去,他终于收了术法,却感到胸口一阵剧痛,好像有什么东西被生生挖开,掏空,他本是极能忍痛的,此时却也忍不住痛呼出声。

他缓了一阵,又以传声术传声给水神,请水神助他治理洞庭水患。施术完毕之后,他虚弱得快要站不住,却又害怕被人发现,只能咬牙强撑,一步步往前走,回到城中的时候竟是险些倒下。幸好守城的人是他禁军中的兄弟,看他面色苍白,直接把润玉抱回了他房中,还派人去请了医官。

一月连绵阴雨的湘州,终于停雨了。而漫出的水竟好像一夜之间消失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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